先来了解了解苏子。
百度介绍:苏子又名荏,又名苏、白苏、桂荏(《尔雅》)、荏子、赤苏、红苏、香苏、黑苏、白紫苏、青苏、兴帕夏噶(藏语)等,是唇形科紫苏属下 种,一年生草本植物,主产于东南亚、台湾、中国江西、湖南等中南部地区、喜马拉雅地区,日本、缅甸、朝鲜半岛、印度、尼泊尔也引进此种,而北美洲也有生长。属一年生草本植物,有紫苏和白苏之分,紫苏多为药用,白苏既可食用也可榨油,目前以白苏种植为多。
小时候家里经常种植苏子,我们习惯叫它荏。从发芽开始,它的植株和叶子就有一种非凡的香味。只要一到种荏的地头,人们都会随手摘一片荏叶子放在鼻子底下嗅嗅。真的非常非常香, 的香。到荏成熟了要收割的时候,整棵植株都变成褐色,一到地里,香味扑鼻,令人心情无比愉悦。我们管收割荏叫刕(li)荏,就是用刀子割断的意思。很形象有趣的词语,每一棵成熟的植株,在根部被利刃斜斜地削过去,一棵一棵地收拢起来,小心翼翼地堆放在一起,就怕把成熟的苏子抖落到地里。苏子是那么小的种子,那么脆弱,用手指捻一下都可以捻破,里面的仁儿满含油脂,散发同样的香味!庄稼,食物,饭菜,就是从这满含香味的作物里一点一滴地收集起来的。
苏子是最迷人的庄稼。即便是收割了,把它晒干后一棵一棵地在石碾子上掸出全部种子之后,那被掸空了的植株堆在一起还会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有时候走过村子中间的小路,如果路边堆了一堆苏子秸秆儿,你会被那香味绊住了,忍不住停下脚步多嗅几口香味,或者伸手抽取一根有着空壳子的苏子茎秆,拿在手上边走边嗅,多么绵长的香味,它是植物之神赐予劳作者最美好礼物,它让你自始至终都享有着这种珍贵植物的回馈。
苏子一成熟即可食用,从地里揪一把穗子,在手心里揉几下,吹去皮壳儿,一把按进嘴里去,嚼吧嚼吧,油香油香的。就像麦子一样,麦子快*的时候,一样地在掌心揉一揉吹一吹,*澄澄的小麦粒圆滚滚的,水分尚在,一把按进嘴里,生鲜的庄稼味道在牙齿和舌头间流荡,鲜美无比。而对苏子的记忆是外婆用玉米面和苏子搅拌在一起烙的苏子玉米饼子,*澄澄的,油香,咸香,鲜香!玉米面粉的味道是同样的 ,那是可以用喷喷香来形容的味道,等它和苏子的香味一起被柴火烤熟了,袅袅地从锅沿边、窗缝里四溢而出的时候,你知道,上帝赐予人类食物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小时候吃过的饭、记下的味道特别眷恋。有些味道甚至是刻骨铭心。有时候突然有那么一丝旧味道飘进鼻孔,可是又转瞬即逝,那是那么令人心*震颤的味道,可是非常非常快,它突然就没了,于是在脑子里使劲地搜寻许久,也想不起来那到底是一种什么味道!
记得那是在一个下雨天,我们都坐在炕上取暖,突然邻居就给外婆送来一碗白面片儿,里面有**白白的鸡蛋,外婆就把那碗面片儿分给我们几个孩子吃,那面片有一种奇特的香味,是我们家平时做的面片儿里没有过的香味,想起来此后再也没尝过那样的味道。也真是奇怪,一样的食材,不一样的人做出来,总是有不一样的味道。
于是又想起了那时候外婆自己手工造醋时从小瓷翁里飘出的醋糟的味道、腌制咸菜的大缸里飘出的咸菜的味道、灶坑里烧出的狗娃馍的椒香的味道和一把麦穗烧烧熟之后的清鲜麦香的味道……那些味道,深远,悠长,淳朴,美妙,难以形容……
回到苏子玉米饼上来吧。姐姐前几天给了一些荏,不由地就想起外婆当年给我们做的苏子玉米饼了,那种味道深植在骨子里。于是买玉米面粉,焙苏子,熟悉的香味溢满屋子,光阴瞬间倒退……是的,我不只是在做一种怀旧玉米饼,更是在追溯一些光阴,仅凭这些味道,我就可以逆流而上,像一尾洄游的鱼,一直一直地回溯而去,很奇怪是不是,仅凭一些味道,我们就可以穿越时空……
好吧,上图,看步骤。苏子焙熟碾碎,玉米粉用少许滚水烫一烫,加一点小麦粉,倒入碾碎的苏子,加盐,和匀了,掌心相对,握成大小一致的小饼子,上电饼铛烙至两面金*闷熟即成。多么熟悉的味道,再好吃的山珍海味,都不能与此刻的心满意足相媲美。外婆,您与我们的联系,从未断绝,仅凭这香味,我就可以分分钟地回到您身边啊!
菊花是季节性最强的花,它的香味有点淳淳的苦,玉米饼子的*和菊花的*遥相呼应,不知道外婆是否在天有灵,秋季,是成熟的季节,也是思念的季节。愿这玉米饼子的香味、菊花的香味能够飘到遥远的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