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常太医堪称华佗再世。
常太医的高徒,
想来也是杏林高手。
文/婉兮图/网络
48、妇科圣手
傅辰安提出要求,做师傅的常禧并未想太多。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个徒弟勤奋好学,在医学方面极有追求。如今提出要为安婕妤诊脉,自然也是求知若渴,不可能存在任何歪心思。
医院 天,便被明明白白告知过,宫里所有女人都属于皇上,做太医的与后宫妃嫔接触,最要紧的是懂得避嫌、懂得拿捏分寸、懂得自己的身份。
“为师向来,都把后宫的娘娘们当作庙里的菩萨。美丽归美丽,但须得有所敬畏、有所顾忌。”
私下里,常禧也曾这样提点傅辰安。
彼时的傅辰安面容谦卑,恭恭敬敬弯了一半身子,口中亦无半句不是:“多谢师傅教诲,弟子定当严守规矩,绝不做非分之想。”
所以,常禧沉思片刻,便拿询问的眼神去看叶蓁。
他不确定,这位安婕妤是否肯接受低级医士的诊脉。倒不是因为男女有别,而是年轻医士大多能力不足,无法通过脉象来判断病情, 下药。
不得不事先询问意见。
叶蓁淡淡一笑:“无妨,常太医堪称华佗再世。常太医的高徒,想来也是杏林高手。”
话说到这里,她终于能借着打量“陌生”医士的由头,将傅辰安有意无意地看了几眼。
他穿的依旧是先前那件暗蓝色袍子,上头的云纹不甚光华,脚上那双鞋子也旧了,灰扑扑的。至于他那个人,依旧浓眉方颌,和从前相差无几。
可是等一等,他好像瘦了些。
对,是瘦了。
面上棱角更突出,眼窝似乎也深了些。不知进京后,他吃得如何、住得如何、过得如何……叶蓁的眼神一扫而过,将所有复杂情绪都囊括了进去。
傅辰安却不敢去看叶蓁。
依照规矩,眼下她是君、他是臣,诊脉必须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眼神也得管理得严严实实,轻易不透出多余情绪,更不能往妃嫔脸上张望。
不过,当自己的三个指头搭在叶蓁腕上时,傅辰安那颗心,还是扑通扑通跳动起来了。
事实上,这是他 次触碰到叶蓁的肌肤——准确来说,是隔着一层丝绢的触碰。
二人虽是青梅竹马,但叶家家规森严,对女儿的教养更是严苛。叶蓁读过四书五经和论语孟子,但也要读《女则》和《女诫》,对傅辰安的爱意,都只在眼角眉梢微微流露一二罢了。
所以即便心有灵犀,亦未发生任何逾矩之事。
哪怕是牵一牵手。
所以,此刻的傅辰安内心颤抖,片刻才缓缓安定下来。
他渐渐皱起了眉头。
这脉象,似乎不大对。
若信期延绵不绝,大概率是气不固血脉象稍弱,可眼下,她的脉象却有些乱,时而急时而缓,时而强时而弱,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一般。
“请问安婕妤,最近可曾误食他物?”
他抬起头,也终于能堂堂正正看叶蓁一眼。
叶蓁微微蹙眉,秀丽的罥烟眉弯成一个结,仿佛陷入沉思,但最终结果是摇头:“不曾。”
侍立一旁的白苏有些着急:“太医的意思,是安婕妤中*了吗?”
她慌起来,脸色煞白,急急忙忙地清点叶蓁所食之物,恨不能将所有入口的东西都念叨一遍,好让傅辰安做出判断。
叶蓁却拿眼神制止了她,只轻声对傅辰安道:“我的饮食皆由尚膳监负责,想来是不会有大问题的。眼下病情如何,但说无妨。”
“师傅,弟子怀疑,怀疑安婕妤是中了*。准确来说也不是*,是误食某种食物,以至信期淋漓不尽。”
傅辰安起身,将自己的意见恭恭敬敬告知常禧。
常禧一惊,慌忙往叶蓁脚下一跪,三个指头也仓促往叶蓁脉搏上头搭。紧接着,老太医也脸色煞白,嘴唇微微哆嗦了几下。
他不敢确定叶蓁是否中*。
但能确定,眼前这位安婕妤,一定食用了某种不知名的东西。但这东西究竟是食物还是药物、是粉末还是固状、是有*还是无*,他却无法得出定论。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医起。
于是当机立断,把头轻轻一磕,语气却是重的:“安婕妤,此事事关重大,臣要立刻奏请皇上,万不能让安婕妤被奸人所害!”
“万万不可!”
谁料常禧话音刚落,叶蓁便急忙出言制止。
她站起身来,往窗边踱了几步,而后又回过头来,眼神中已多了些怅然:“常太医,后宫您是了解的。尔虞我诈、明枪暗箭,真真防不胜防。”
常禧一时没了言语。
他为宫中一众妃嫔服务,始终谨慎小心,轻易不让自己卷入争斗。所以每一次诊脉、每一次开药,都只当作是医患交流,绝不带入自身半分情绪。
更不会去听后宫妃嫔的“心里话”。
所以,他只装聋作哑,似乎并未听到叶蓁那番温柔而坚定的“顾虑”。
“眼下,皇后娘娘产女不久,宫中大小事务,几乎都交给了刘昭仪。皇上也在为边境之事劳心,本宫不愿兴师动众。这点病,悄悄治疗便是了。想必常太医您,也不愿后宫鸡犬不宁吧?”
说着,叶蓁忽然微微一笑,目光从常禧身上转移,又在傅辰安脸上蜻蜓点水,悄无声息地一晃而过。
常禧有片刻的晃神,竟无法确定叶蓁的真正用意。
就在常禧踟蹰时,傅辰安忽然又开了口。
他朗声道:“师傅,安婕妤的病,弟子能治!”
“哦?”
常禧挑了挑眉头,目光这才有了可安放之处,一脸狐疑地望向傅辰安,“安婕妤乃千金之躯,岂能任凭你随意治疗?”
言下之意是,你不过一个低级医士,万一出了问题,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作为师傅,他认为自己必须尽到提醒义务,免得这急于建功立业的徒儿弄巧成拙,功名利禄没混上,反倒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傅辰安信心十足:“安婕妤目前只是体内有异物,只要不再继续摄入,抓紧排出即可。弟子可以配个方子,再为安婕妤药熏、针灸,不出十日,必定能止住月信,还安婕妤健康之躯。”
他侃侃而谈,一脸笃定,隐约还藏着些期盼与哀求。
常禧心中忽然动了一下。
说实话,太医的晋升之路很艰辛。
从底层医士开始,他们要苦苦熬上数年乃至十数年,才可能得到提拔升迁的机会。更有甚者,终其一生都做着熬药、杵药的杂活儿,直至退休离去,都无法迈入真正意义上的青云路。
如此一想,似乎又理解了傅辰安。
恰在此时,叶蓁不急不缓开了口:“常太医,我不想掀起风浪,眼下最要紧的,是把病治好。至于幕后缘由,想必一时半会儿是查不清的。”
常禧只得躬身应道:“是。”
那时候的常太医,做梦也不会想到,叶蓁是刻意让自己的信期淋漓不止的。
她手中那种名唤凝香散的东西,是由她的姑姑叶归云耗尽半生心血研制而出的秘药。当然,初衷是救人,亦用于妇人之病的治疗。
然姑姑是个女儿身,所以这味药和这些事儿,也都止于闺阁,并无太多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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